而任有,呼吸仍旧粗重,缓缓站起身,转了过来,看向陈易。
突然,深深鞠躬,任有全身抖动着。
“谢谢……”
远处的贾寿看的傻了眼。
他在西境呆了五年以上,深知任有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毕竟,战统与西境军需要互相配合,他两人虽然职位不对等,可都属于在这里的负责人,所以时常打交道。
任有这人,别说鞠躬,就算服个软都不可能。
这是怎么了?
而且,贾寿更从未见过对方会真的承认自己错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中,被痛扁后的致谢。
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甚至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没醒。
不止是他,那些西境军的将士们也都愣在当场。
自家主帅,那可是桀骜不驯的汉子,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不明真相的他们,最终还是将仇恨全部转移到了陈易身上。
“玛德,敢伤我们主帅!”士兵们怒吼,完全不惧陈易适才的强悍,“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一大帮子人,都在说着同一句话,虽然很嘈杂,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可都是武者,虽然实力高低不齐,可但凡参军,必然习武,这是铁律。
如此多的人,而且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就算陈易要对付,也没有那么容易。
“都踏马给我滚蛋!”任有直起身子,吼道,“你们知道个屁!北境王,是咱们西境军的恩人,更是统帅令的持有者!谁再敢聒噪,老子打折他的腿!”
任有又恢复到以前那个满嘴脏话的老爷们状态,似乎被陈易骂了一顿,已经恢复正常。
只是,陈易却知道,他不过是将那份悲痛,藏在了心底,压住而已。
“主帅,你……没事吧?”贾寿小心上前,“刚才你……”
“刚才什么刚才,那是我欠打,北境王打的对,打的好!”任有一瞪眼,“就该揍,揍得越重,醒的越快!”
说着,任有看向身后照片墙,那一张张黑白照片,好像刀子一样剜在他的心头。
怪不得,好几次大战,明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