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倒竖,她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更不容许家里人忤逆她半分。
从前覃厨子虽是顶梁柱,可除去食肆经营的个中道道,家中大小事都要过问秦氏,十足妻奴一个。秦氏强势惯了,且说覃宛的亲事本就是她的心病,在她看来不管覃宛同不同意,这都板上钉钉的。
接二两三被否定,覃宛按捺住脾气,一字一句推心置腹:“娘,弈儿还没好,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只顾自己嫁人,这事儿等弈儿腿好了再说。”
秦氏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下她:“等弈儿?难道弈儿一天站不起来你就一天不嫁?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覃家把你拖累死!”
这话像把小槌在心上涩涩一敲,原主残存的黯然情绪令覃宛忍不住脱口问道:
“娘!您这话说的是不把我当覃家人么?”
秦氏一怔,仿佛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
“算了,你既不愿,那就再说,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够你慢慢想。没时间和你多说,趁着天色还早还得再去趟山里。”说着她站起身,挎起地上的镰刀,覃宛急忙抓起背篓跟上,“我陪您一道!”
秦氏没有阻拦,提起墙角的箩筐沉默的朝外走。
覃宛先回屋和覃月招呼一声,叮嘱她看好家,出来看到秦氏并未走远,在田埂上弯腰拍打木屐上的硬泥,显然是在等她,赶忙小跑追上去。见她跟上来,秦氏也不理,自顾自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