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吃下肚,覃宛也不肯再多啰嗦,直说不早了该休息去,张大柱连连称是,唱着小曲儿回了家去。
覃宛冷笑着关上院门,去厢房守着秦氏。
她娘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天大亮,好歹退了热,但嘴唇干瘪脱皮,头发散乱,裹在棉被里,神色恹恹,直到覃宛端来一碗鸡汤面,才瞪圆双眼:
“你哪弄来的鸡?”
一听覃宛把家里唯一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秦氏差没从床上跳起来,这下头不疼了,眼不花了,只心口突突疼:
“我这把老身子骨哪里就值得吃它哦!以后上哪捡鸡蛋去!”
覃宛挑眉:“娘,这母鸡在灶上炖了一夜,入口即化,又加了枸杞干香菇煨着,香的很,小月都吃好几块肉了,您不尝尝?”
她不久便要带着全家搬离云谣村,这鸡又带不走,此时不杀更待何时?秦氏捂着胸口,粗粝的指头直戳她脑袋:“怎么就养了你这败家儿!”
话是这么说,可鸡都杀了,她也只好忍痛把鸡骨啃的渣都不剩,鸡汤也喝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