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无奈,只能脱下衣裳踏入浴桶,任由凝竹给自己搓背。
半年来,覃宛身上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像刀伤又像是剑伤。
凝竹握着澡巾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又忍不住轻轻抚上去:“疼吗?”
覃宛回过神,摸着肩上那一处疤摇头。
都是练剑时无意落下的伤口,时日长了,疤不痛了,痛的是心里。
她知道,今晚自己给家人添麻烦了,叫她们担心自己。
可是心底的哀伤像是绵延不尽的荒野,连伪装的力气都无。早知如此,早该如此。他是天潢贵胄,她是平民女子,二人相交之后,只会越行越远,再无可能。
姜将军家的小姐,定是美貌过人,骄纵恣意。他那样的人,本就与之相配。
而自己,养病闲暇时的一个乐子罢了,算什么呢。
覃宛闭上双眼,埋进散着热气的水里。这样,凝竹就看不清自己的滚滚热泪了。
就让她再消沉这一晚罢。
这一晚过后,她便彻底将他抛在脑后,不再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