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姐赶紧开了门,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来,瞧见冒尖的背篓后都欢喜得叫了起来。
谨慎点的赶紧看看四周,又看看隔壁知青点的动静,然后悄咪的把徐春娇给迎了进去。
所有人都进了屋以后,傅教授还像个侦查员似的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以后才迅速的关上门去。
徐春娇年纪摆着呢,劳改农场里年纪最大的医生两口子都得喊她一声妹子。
张大娘拉着徐春娇的手不住的摩挲,“怪冷的,你受罪啊。”
人的手干瘦得跟个鸡爪子似的,腮帮子瞧不出一点肉来,徐春娇直摇头,“这样不行,咱们年纪大了撑不住。”
张大娘掏了心窝子说了心里话,“没那条件,要是撑不住走了更好。”
人这是有了死志,觉得比活着强。
他们两口子一个中医一个西医,当然知道当下身子骨弱得补充营养,但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成天还担惊受怕的睡不了一个安稳觉,能长肉就奇了怪了。
只不过这些话也不好在徐春娇面前说得太明白。
人家非亲非故的已经帮了不少忙,再说些吃不好的抱怨话,让人家听了好像是在吃拿卡要一样,她可没那么大的脸。
徐春娇进屋后像是回自己家似的,端起小方送过来的茶缸子咕噜噜的喝了几口就坐在饭桌前。
劳改农场众人现在才刚吃饭。
碱蒿子磨成面做的稀粥,但徐春娇闻着又有点青草味。
劳改农场的人怪为情,傅教授道:“拿稻草干净放进锅里煮烂了过滤,过滤出来的稻草水继续煮得浓稠了才跟碱蒿子面一块吃,能浓一点是一点。”
这玩意黏糊糊的,吃起来味道苦涩,也就是为了活命
棒子面窝窝头、菜就是腌蔓菁叶子。
还有地瓜。
地瓜肯定是天天吃,吃得直烧心,直泛酸水。
反正这一桌一看就知道不好吃。
饶是饭菜不行,而且一人半碗稀粥都没个剩的,但大家伙还是热情的招呼徐春娇留下来吃一点。
陈光荣 忙说:“你别嫌弃,我那碗没怎么动,你吃吧。”
徐春娇也不推辞,掰了个地瓜送嘴里嚼吧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