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社所有干事领导也都监考去了,半天喊过来一个干事。
这家出殡的都哭了好一会了。
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的,停下来还能唠几句家常,哭那几声还能把声音哭哑。
要是有人敢上来劝就拍着地板滚着哭。
公社干事来了,估摸跟这家还认识,在前头披麻戴孝的一个老女人前一秒还哭得声嘶力竭就差没晕厥过去,忽的利索的站起来擦擦眼泪招呼起来,“怎么有时间过来,来来来,赶紧坐,我给你倒点水喝。”
干事还是太年轻,交涉了一番效果不大。
公社早就通知了今儿得保持安静,人家一脸无辜的说安静啦,唢呐都没有请。
再多提一句人家就不乐意了,指着棺材问咋整,再说他们还真不办了,就
把棺材搁公社大院里头,公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公社干事口干舌燥的过来交代,“队上知道这家要办丧事,早已经提前沟通叫人早一天下葬,人嘴上说好好好,谁知道叫这家忽悠了!”
现在一瞧都安排好了的,私底下通知七大姑八大姨都是暗地里传话,瞧瞧来的好几个都不知道是谁死了,只知道有人没了。
就这谨慎劲,是真的防不住啊。
老牛家几个孩子干完活来公社小学看热闹,发现哭丧的人里头好像有自己的同学就跑过去。
本家哭丧的都得披麻戴孝,带一个从头顶往下吊在脸前的白布。
小破孩们去掀开,惊喜发现真是自己的同学。
那小孩子懵懵懂懂,正在孝帘子里头百无聊赖的发呆,冷不丁瞧见同学钻了进来没忍住就咧嘴笑了。
小孩亲妈巴掌随即而下,这次小孩真情实感的哭得超大声。
巡考员正光火又无可奈何,顺势问老牛家几个孩子,“你们家长跟这家认识?”
小破孩们不深入想,只点头。
那哇哇哭的孩子还插话,“那是徐奶奶。”
关系亲密就行了,巡考员点出大妞,“看到你奶奶就点下头”
大妞也靠谱,瞧见徐春娇以后没出声,就招了招手。
徐春娇还以为闺女牛桂枝出啥事了呢,听说没干系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