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踢了小儿子一脚,后者无奈的端起面碗来夹了条辣椒叶,又被嫌弃太少看不出效果的老太太再踢了一脚,赶紧夹了坨大的。
(嚼吧嚼吧)“苦的”(嚼吧嚼吧)“不难吃”(嚼吧嚼吧)
能吃就行,瞬间一阵筷子怼桌面的对齐声。
就这么一会功夫,面条就坨一块了,还没开始吃呢就瞧见连队指导员来了,听听人家说了啥,再一阵撕巴疯狂留饭,那面条就彻底坨得没法吃了。
隔天晚上人家就来通知船到了。
到了也就到了吧,听那云淡风轻的样都估摸着就是十几二十米的船。
隔天徐春娇背着手溜达着去看的,菜根和洋辣子学着她背着手跟在后头摇摇晃晃的走,一家子有说有笑的说今儿天气真好啊。
到海边都不说话了。
一艘长四十米,宽大米,承载量至少250吨的拖网船矗在水面上。
今儿不见连队指导员,是另外一个黝黑的同志,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叨叨随便用吧,又叨叨听说出海都是两艘船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啥的,是不是要再借一艘来,还是先瞅瞅成不成?
先锋生产队只有一艘二十米的机动船,其他都是摇橹的小木船。
大人挺吃惊,菜根和洋辣子仰着头张大嘴,小拳头往嘴里一塞,那真真是震撼呦。
人家还给打了批条,说需要啥可以外出买去,又问出海是不是得挑时间风向还有潮
汐啥的,反正不是说出海就出海的对吧?
徐春娇揣着手给人说问题不大。
牛进家现在嘴皮子挺牢,很想提醒亲妈这不是个可以吹牛打屁的地方。
可是昨晚上他不洗脚就往床上躺的时候就被媳妇一脚丫子给干到地上去了。
如今媳妇都不怕他,还能指望他妈听话。
打从上次意外噶人了以后,牛进家就不能闲下来。
他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对方额头上的血窟窿,想到那人后方那棵树上飞溅开的红白之物,还有那瞬间失去对焦的空洞眼睛。
现在他一闭上眼睛想的就是死了死了,不管又不行,可是那么大的船可烧多少油,又得派多少人,亲妈要是开了天窗他要咋的给人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