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清了清嗓子说了,
“小时候城里头有个酱油铺子做的酱油特别好,冲个酱油汤,加点猪油,小虾米,或紫菜就是一碗好汤”
队上比徐春娇年纪还要大些的老头老太太就点点头。
“酱油铺子临着街道,每回听见缺里有蛆了就知道过不了多久就有新酱油上市,因为缸里有蛆了,是酱和酱油晒成功力的标志,反正除了下雨盖个盖子,好天都这样,要晒一二个月。”
那些老头老太太又是一脸回忆,没错的,那会没少进城打酱油。
好些看到自家小孩懵逼的眼神还笑着说咸菜里也长蛆啊,都是洗干净拿上桌,不都没少吃么。
队上孩子们的心灵遭遇了一次重创。
“有一回又有一缸新酱油上市,可是好多人回家煮了都说味道不对劲,隐隐发苦”
“说的人多了,酱油铺的老师傅寻思不能因为一缸酱油砸了招牌,就算亏本了也决定扬了不用。”
“为了叫人家信服,一大家子还是在大马路边上往臭水沟里面倒的酱油,结果快见底的时候从里头滚出来个还带脐带的死婴。”
“不是这家酱油铺的孩子,不知道是同行嫉妒还是谁家姑娘没结婚弄大了肚子,生下来偷偷丢里头。”
社员一口一句好可怜的娃娃呦。
不过那年头真的不缺少娃娃,有个老婶子叨叨着干活回来奶孩子,随便从地上捡一个起来喂,有时候捡到长牙的痛死。
另一个老婶子也叨叨孩子确实长得都一样,大人干活放一起玩儿,干活回来把小的一批都抓到一个盆子里洗澡,无所谓是谁家的,记不住
那些如今长大成人也已经有了孩子的社员蒙圈的瞅着亲爸亲妈,那会这么随便的么
又有人叨叨这年代的孩子比上一代还是少多了,又提起计划生育来,那回头更少了呢。
这会人多,黄水仙还特意蹭到摔断腿那户人家家里头,叨叨钱没找着啊,就继续找找吧,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老牛家还是信得过的。
黄水仙往老太太那一指,“我婆婆老生气了,但我说你们一家都是安守本分的不是那样的人,就再找找。”
人家自然连声谢个不停,直夸黄水仙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