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在不徐不疾的继续往下说:
“事闹得挺大,酱油铺子决定给死婴办丧事,周边的人自然也乐意借个板凳啥的。”
“附近有户姓秦的人家就外借了凳子,完事后是这家媳妇去拿的凳子,刚回来时还不见咋样,等到晚上就开始不对劲,一只对着窗户嘿嘿嘿的笑,还吃手指头。”
“家里人请了医生给人扎针,但针头一进皮肤就断,这家人觉得不对劲就找我们家看看。我太爷爷就问人走不走,不走打死。”
“对方一开口就是个小孩声音,说不走,不怕我太爷爷。”
“我太爷爷就问怕什么”
“对方说怕兔子”
底下一群人嘀咕,没见过世面的小孩鬼就是实诚,怕什么就说,太实诚了。
老些老头老太太不点头了。
当年老些人请老徐家到城里头去办事,跟普通老百姓不是一路人。
有些事那个她们只听了个大概,细节不清楚。
“我太爷爷就知道是白兔精,因为白兔精就是问啥说啥”
“兔跟鸡相冲,正好能用上我们家的大公鸡。”
社员们头捣如蒜,嗯嗯,又是倒霉的大公鸡。
“鸡是活物没法控制,外行都是先把鸡饿一整天,该用上的时候好操纵,但实际上有定鸡术,湘西那一代的秘传术,一般出殡的时候能叫一直大公鸡一动不动的站在棺材上,等棺材快下土的时候杀了鸡,用鸡血镇住邪气”
“那时候我太爷爷说‘一划鸡鸡不能跑,二划拉鸡鸡不能走,三划拉鸡鸡定在原地,不准动不准叫,一正压千邪,等她念过以后鸡真能一动不动’
“那娃娃可怜,我太爷爷也只是吓唬吓唬,知道这娃儿是看上那女人,想叫人做妈妈,就叫纸铺扎了个壳,外面糊上纸头,贴上纸衣服,花褂子,特意给花上红彤彤的腮红和咧嘴笑容的嘴脸一起埋的。”
“不过那只鸡就不能要了,最后抹了血一起放草席上埋了。”
“酱油铺的老板还有那家沾了事的为了叫那只镇魂鸡永远发挥作用,一起埋了几百斤粮食,这么些年了应该都在。”
这会才意识到主角原来是鸡的社员们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