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挺安静的小路,今儿却挺嘈杂,有人在打狗。
打狗大队一直都有,都是基干民兵和青壮年。
最开始是因为狗和人抢食物,奔着吃肉去的。
那会不管城里乡下,也不管有没有主人,只要有狗就下手。
后来打狗主要是为了沤肥,除了奖励打狗队匀出去一部分狗肉,剩下的煮熟以后沤肥,回头浇玉米地或者菜地里。
也就是这两三年肥料供应才略有上升,所以没再瞧见打狗队
牛翠兰看打狗队带血的棍棒,刀子和自动步枪心里就发憷。
“同志,怎么又开始打狗?”
有个黝黑的年轻人抹了把汗把土狗往袋子里面装。
“没法子,听说苏国跑过来一批疯狗,把北方的狗传染了,现在又传到南方。”
“不打不行,回头疯狗咬了人就糟了。”
这里袋子里已经有好几只。
那黝黑的年轻人招呼同伴开始打活套绳结。
这法子简单,直接系到狗脖子上,找个大树挂上去完事。
牛翠兰看着狗子们泪眼汪汪的眼睛都没敢继续看,赶紧往村里头去。
夏收已经完成了,现在都在抢种呢。
最忙最忙的就是这几天,老牛家又合伙吃饭。
大妞掌勺。
大人说好的叫孩子们先吃,留饭就成
双抢没有固定吃饭的点,都是分成了责任小组,哪个组完事了就能回家吃饭。
今儿大妞好像把饭做少了,插着腰举着饭勺子不许大家多吃,得保证大人们吃饱了。
无所谓的啦,像昨天饭做多了,饭后等大人一走,大妞就把弟弟妹妹押到饭桌上,剩菜剩饭不全部吃完不准下桌。
谁不听话她就嚎一嗓子:“关门放哥!!”
狗子溜达着去关门,牛建国就嚎两嗓子,撸起袖子过来揍弟弟妹妹。
隔壁邻居过来拿酱油瓶子,‘过来吃饭’‘咔嚓’一下拿头把大门又给顶上了,就跟踢馆一样的。
“我跟大妞妈说过了,能拿!”隔壁邻居忙说,保险起见甚至把酱油瓶子又给放了回去。
狗子还真就不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