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要走了,牛进仓反而不愿意多说那地儿艰苦,显得娘们唧唧的,只说是个挺冷的地方。海岛十来度就已经冷得让人打颤了,老牛家其他人琢磨,顶多就是零度吧。
说实话,这一大家子对零度没什么概念,寻思就是差个十度,应该还能扛得住。
再收拾的时候,黄水仙叫人把家里头八斤的棉被带走。
于亮东好歹在泸市呆到成年,话里话外到底靠点谱,叨叨棉衣至少得一斤的,棉裤最最少得七两,否则风吹透冷死个人。
本地好几年没发棉花票了,也不知道棉花的行情,只知道一斤棉花的价格大概等于七斤小麦。
一家子打听着,一斤小麦是三毛八,那一斤棉花不得两块钱啊!
好不容易接受了,问题是还没处买去。
去年年末于亮东跟牛翠兰脚板子都跑平了才凑齐了一斤棉花给于磊做了一身棉衣棉裤呢。
唉,这生活在北方光是衣服的事儿可太花钱了。
饶是有地儿去腾棉花,那也得时间啊。
最后还是徐春娇喊人到屋里头,指着床上一大团棉花。
也没人问棉花咋来的,老太太认识那么多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人家折腾出来点棉花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
往后徐春娇就没管了,只知道黄水仙抱着棉花去了一趟老姚家。
该用人的时候她才不管对方家里是不是住着个前妯娌,好歹是赶制出一套厚重的棉服来。
谁瞧见那一套棉服都寻思还能不能好好走路,这不跟球一样么。
牛进仓试过,一分钟之内热得受不了。
但人挺感动,晚上非要揽着黄水仙说土味情话,叨叨晚上做梦可梦见人了,又叨叨梦都是反的,但他稀罕媳妇的心却是真真的。
黄水仙定定的看了人一会,忽然说:“你饿了吧,去把菜罩下面的土豆丝吃了吧。”
她好像记得申素玲说过,土豆不能隔夜吃吧。
主要是今儿的土豆用油炒的,坏了她心疼。
牛进仓问:“现在?”
黄水仙都已经把人往床下撵了。
牛建国大晚上出来嘘嘘就瞧见亲爸端着碟子在月光下扒拉土豆丝,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