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好了就开口,“从明儿起,晚上回家属楼吃去,妈给你们烧饭吃。”
徐春娇也开始寻思着,周日兄弟两回家的时候是该多烧点饭菜,孩子开始抽苗长身体了呢。
人晌午跟孙子呆一块了,下午才又折返了厂子,签上合同以后也吃上了这家食堂的大锅饭。
搁今天,徐春娇头一回吃到臭冬瓜。
曹厂长还特意盛了一碗,倒了些麻油,灰绿色的一盆上的桌。
人家特意解释了,这玩意是拿新鲜冬瓜整的,连皮带着冬瓜肉一起蒸到七八分熟,取出来放到瓦缸里面叠起来,就整一点点盐就行。
那卤水是厨师用了好些年的陈年臭卤,外边都买不到。
臭冬瓜不是海岛常吃的菜品,人家怕老太太吃不惯还特意多弄了点麻油,把徐春娇麻的,吃一口冬瓜就嗯嗦带电的电线似的…
人好歹走南闯北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吃臭冬瓜愣是能吃出几分清爽来,反而是正儿八经的炒菜吃起来有一股怪味道。
大家都在长条桌子上吃饭,有职工就叨叨用的是菜籽油,要是用香油的话,这道菜完美了。
可香油一块五一斤呢,而且是过年才供应,每个人二两,到时候哪舍得,也就现在过一过嘴皮子的瘾。
徐春娇就明白了。
撇去自家能搞点猪肉熬些猪油外,海岛主流是八毛五一斤的花生油,还有一种就是外地流进来的菜籽油。
菜籽油也要凭副食本在粮油店买,颜色比较深。
可能是萃取工艺的问题,吃起来有一股怪味道,一斤也得卖八毛钱。
城里人花生油的定量是一个人每月半斤,但菜籽油定量比花生油高,也有好些人忍着怪味买菜籽油,好歹也是荤油嘛。
徐春娇也就随口提了一句。
生产队的油坊倒是能卖油。
今年公家提高了收购价。
以前油坊卖给公家的花生油大概六毛,今年再卖也提高到了八毛钱,卖够了任务书议价销售,一斤卖九毛。
不止是花生油涨价,这七八年来,海岛的猪肉按等级来分都是七八毛钱。
今年那种带很多肥膘的好肉已经从八毛钱一斤涨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