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当天就是周末,完全就可以干起来。
当然,收门板得要点本钱。
不一定是票子,鸡蛋啦,搪瓷盆这种硬通货也是可以的。
徐春娇赞助了兄妹两十斤白糖。
打从糖厂营业以后,老太太最不缺少的就是白糖。
白糖也是硬通货的一种,撇去糖票不说,一斤市场价七毛多的嘞。
兄妹两觉得不能抬高市场价,家里头有不要的榆木门板,那都是当柴火烧的命,配不上拿白糖换。
还是牛翠兰想到了主意。
九年前公家提倡‘五小工业’,船厂那会也办过个火柴厂车间来增收。
那会甭管职工还是职工家属,从大人到小孩,晚上都聚在一起糊火柴盒。
糊一万个火柴盒大概能挣六到八块钱。
甭看好像数量多,但那会老于家五口人,一个月能挣十几块钱呢。
虽然只办了几年,但火柴厂以前遗留下到现在还没消耗掉的火柴。
牛翠兰揣着那十斤白糖就进城了。
一盒火柴两分钱,跟厂子可以买一送一,换出来的火柴一个人都拿不动。
生活在家属楼的黄水仙也就知道了。
正式开始收门板的时候,三个人背着三网兜火柴站在个平日不来往的生产队里。
无他,感觉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面孔比较拉得下脸来。
好不容易动起来了,搁人家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头,就跟做贼一样。
路过的社员频频看他们,于是三个人背着三网兜火柴装模作样看人家弹棉花。
一般立冬前后想弹棉花的就得抓紧了,这种活儿城里可能几个月瞧见一回,乡下却是只有年末才有。
今年老牛家都没弹棉花。
主要是一个带动一个,这个说不弹了,瞅着今年不冷,那一个就寻思那都不弹了。
这会也一样的,一想到今年不弹就得等明年年末,而且此时此刻弹棉花的是夫妻档,会比父子,师徒或者兄弟做的活更漂亮。
人好像也挺实在,主动用杆秤称一称棉花重量才会说价钱。
人家还有一个单子,写上谁家叫什么,拿了多少斤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