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闯荡的时候只能搁家里头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身为最容易被忽视的老二,又是个不会来事的闷葫芦性子长到那么大,偶尔他还会不自信和不确定,觉得今时今日再比出个一二三,他依旧是这个家里头最不受宠的。
老太太撕掉家谱让牛进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被撑腰的底气。
亲妈那么明显且坚定的释放着维护他的信号。
他甚至说不明白那种拨开云雾见着太阳的感觉,大闺女都已经8岁了,为人父母那么多年了,也早到了自食其力的年纪,此时却还是想哭。
那种漂浮在云端,叫人振奋得微微颤抖的感觉在牛进棚心里头一直萦绕不去
直到人去了单位忘记会议室的锁坏了关上以后开不了,出门顺手带上门,把一屋子来开会的领导关了一个早上,害得上了年纪的老书记差点憋不住当场尿了后才略安定下来…
年末了比较忙,下班得也晚,可牛进棚依旧归心似箭的要回家。
到家已入夜,孩子们已经睡了,桌上留有饭菜,拿着碟子倒扣着。
牛进棚草草解决掉晚饭,溜达了一圈才在床底下找到被藏起来的袖套。
再没有比两天闺女更好的小棉袄了,居然怕他洗碗把袖套给藏了起来。
牛进棚轻手轻脚的洗好碗就出了门。
他想跟亲妈说说话,哪怕人应该已经睡下了,他也想走这么一趟。
没有意外的,荒屋的灯还亮,老太太还在熬大夜
人看到二儿子进来时还有点谨慎,把自己卤了一天的爆辣卤味藏了藏,老太太可不乐意听唠叨!
牛进棚有点语塞。
他想说妈你真好,还想操心的来一句熬什么夜,看看现在几点了,可能还想说点别的,比如小时候很怕生病,因为一定会被骂给家里添乱,再比如那从来端不平的一碗水
他不是记仇,说出来也不是质问,只是委屈,而且觉得亲妈能懂。
可末了,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人先笑了,语调挺轻快的说说:“妈,那麻将都拿回来了,要不咱两折腾一下咋玩,回头把全家都给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