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也在一旁坐下，盯着柳玉双看。
被这两个人一起盯着，柳玉双还有些紧张。
她摩挲着衣角，小心翼翼开口，“闺女啊，小顾，是不是那个李铁牛又干出啥事了？”
要不然，这俩人怎么表情突然就凝重了呢？
“妈，您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您要是不记得也没事。”
柳玉双摆手，“哪能不记得啊，这个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着，就变得咬牙切齿。
苏婉还有些诧异。
看来，那时候应该是也发生啥事了。
“婉婉，我还记得你那年才六岁，他大晚上的从外面回来，身上脏兮兮的，像是从泥地里滚了一圈回来似的，怀里抱着的，就是一个大罐子。”
“当时，我才刚把你哄睡了，他就回来吆喝着让我给他烧水洗澡，还把你吵醒了。”
“我没办法，就只能让你先跟傻子一起玩会，傻子盯着那个罐子看，不小心就给摔了，李铁牛当时非说是你干的，追着你就打。”
说到这里，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能是要把李铁牛生吞活剥了似的。
而顾见深听着，脸色也是极其难看的。
那个李铁牛，竟然这样对待婉婉。
好样的！
苏婉深呼吸口气，在脑海里搜寻着当时的记忆。
但也不知道是过去太久了，还是她并没有继承所有的记忆，竟然找不到有关那时候的任何一点片段。
甚至，她现在能回想起来的，也就只有李铁牛追着她打的画面。
“妈，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柳玉双的眼眶有些红，摸着苏婉的脸，伤心不已。
“你哪还能记得，那一次，他差点把你打死，我半夜带着你出去找大夫，爬了几座山，终于在山里烧到了一个老头，他是睡牛棚的，那些年被下放的，是个很厉害的中医。”
“要不是因为他，你早就……”
柳玉双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哪怕苏婉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可她回想起那个时候，依旧觉得心如刀绞。
苏婉的脸阴沉的可怕，顾见深的也没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