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舷之上,海风呼啸,咸湿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船上众人的目光仿若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盯着白术和萧南枝,恨不得将二人千刀万剐。
更有甚者,手中长箭已然搭在弦上,箭头对准他们,只要季怀礼一声令下,箭雨便会瞬间将他们二人射成筛子。
萧南枝面色苍白如纸,海风肆意吹乱她的发丝,单薄的身形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季怀礼看着她,心中猛地一揪,脸上闪过一抹极深的不舍。
他有些狼狈的躲避着萧南枝的眼神。
他缓缓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声音故作平淡,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他们两人还不能死,我要找南月皇帝问个清楚。南月这般欺人太甚,孤要他们给我个交待。”
“国君说的对!” 一名副将高声附和,上前一步,手指着萧南枝,义愤填膺道:“这个女人可是南月国的郡主,身份尊贵。咱们把她当人质,量南月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必须让他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岂能轻易饶恕。”
“南月血债血偿,南月血债血偿。”
“把他们两人吊起来,为我们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季怀礼没有作声,他身为国君却也不能公然袒护萧南枝。
有了他的默认,白术和萧南枝被绑到了船上。
在季怀礼的周旋下,两人并没有被绑到船头吃苦头。
而是扔进了又阴又冷的船底舱。
两人互相依偎着,萧南枝的咳嗽声越来越重。
白术感觉怀里像是抱了一个小火炉,他用手一摸,萧南枝的额头滚烫。
他倒吸一口冷气,定是之前没有好利索,又吹了一夜冷风所致。
萧南枝的病情愈发危急,若是不及时服药,怕是根本挺不过去。
白术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猛地转身,用力地拍打着船舱的门,扯着嗓子对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啊!”
然而,叫了许久,才终于有个侍卫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满脸的不情愿,对着门内不耐烦地喝道:“喊什么喊?叫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