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清没有说话。
“你不想说,那便罢了,”沛国公幽幽道:“左右你几个堂弟都有了子嗣,实在不行就过继一个到你膝下,不叫咱们这一脉,百年之后断了香火。”
“我同你阿娘早到了儿孙满堂的年纪,却膝下寂寥……”
说着,他长叹一声,满是苦涩。
即便知道这是爹娘的苦肉计,裴钰清依旧有些不忍,许久没有说话。
端阳长公主见此,知道他决心以下,不会更改,方才的欢喜劲一泄,整个人顿时没了精神。
她的长子自懂事起,自己的事都是自己拿主意,鲜少让她操过心。
可太懂事了,似乎也不好。
…………
回府的马车上,谢晚凝低垂着头始终不肯抬起。
对面的谢衍誉指尖动了动,盘着珠串的手缓缓收紧,嗓音低沉:“他都做了什么?”
围观的人来的晚,并没有见到陆子宴的轻薄之举,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是自家亲人,谢晚凝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便强忍不自在抬头,指了指自己还有些发肿的嘴唇,道:“他把我拉去假山洞穴里轻薄。”
她声音很小,但在谢衍誉耳里却犹如轰鸣,指腹猛地用力,正巧转过来的玉珠被捏的稀碎。
谢晚凝见状,赶忙宽慰道:“他也吃了亏,我咬了他一口来着。”
她咬的力道可不轻,当场就让他见了血,恐怕好些天不能开怀用膳了。
她倒是懂自我安慰,谢衍誉哦了一声,凉飕飕的抬眸,问:“咬他哪儿了?”
“……”谢晚凝一噎,才抬起的头,再度垂下,她有些懊恼道:“阿兄你别再问了。”
她这反应,谢衍誉还有什么看不出的,素来古板无波的俊脸,徒然冷厉起来,“陆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