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心疾。
她的神思不属,陆子宴一目了然,眸光闪过一丝阴沉。
“想什么呢,那病秧子惯会装柔弱,我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他道:“真正为你殉情的人是我,将仇人都杀了后,我用我自己的命给你谢罪。”
他语气平静,说起自戕仿佛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谢晚凝满心复杂。
惊慌有之,震动有之,更多的是愈发觉得他疯的厉害。
陆子宴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匕首,拔出皮鞘,淡淡道,“不是说判我死刑吗,过来执行吧。”
谢晚凝还是没有动。
“害怕?”
“如果是害怕杀了我,被追责的话,你可以放心。”
他将匕刃放下,朝着她勾唇一笑,“这栋宅院是我私宅,没人会知道你来过这儿,我死之后,鸣剑他们会为你清扫好首尾,所有人只会知道,我是死于旧疾复发,你继续回去做你的国公府世子妃就行。”
“晚晚,我再说一遍,”他顿了顿,慢慢收敛笑意,淡淡道:“这是你此生唯一能摆脱我的机会,只要我活着,无论如何,对你我都不会放手。”
他很真诚,将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
或许真的是看她情绪崩溃而心软,也或者是他想赌一次,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彻底放下,对他还有没有半分不舍。
所以他决定给她这个机会。
只要她心狠点,一刀下去了结他的命,这辈子她就彻底摆脱了和他的纠缠。
谢晚凝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那把匕首上。
她当时收到时,很是欢喜,还给它取了个名字。
裁月。
她的那柄叫裁月,这柄不知道叫什么。
谢晚凝终于动了,她一步一步走到桌案旁,陆子宴的眸光紧盯着她,她理也不理,伸手握住镶嵌了一颗红宝石的刀柄。
精铁炼制的刀刃在烛火下闪烁着明亮的水色,锋利,冰冷。
以陆子宴的脾性,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做出的决定,只要她真敢拿刀捅他,他必定不会出尔反尔。
这一刀下去,她或许真的能结束一切。
对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