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贬再贬,一再碾压,却觉得那些惩罚根本不够。
他已经生不如死,他们自然也该不得好过,不能活的比他畅快。
再后来,他发现血腥和杀戮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如饮鸩止渴,他开始各处征战。
踏平金朝很轻易,金无忌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像样的对手。
每每攻破一座城,屠刀就挥砍下去,他杀的人太多,杀的血流成河,好像只有杀戮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前世他让金无忌死的痛快,今生,他会让他惨痛万倍。
不然,如何能消他心头之恨。
又如何能洗清他的晚晚所遭受的屈辱。
身陷囹圄小半月,脖颈还受了伤,流了大把的血,一遭得救后,又见识了一场血腥屠戮,当夜,谢晚凝便发起了高热。
她身体素来康健,难得生一回病,便是来势汹汹。
整个人像是魇着了,嘴唇时不时一张一合,说上几句胡话。
陆子宴坐在床边,时不时抬手用帕子为她拭汉。
老大夫再次过来把了脉。
陆子宴屏退众人,沉声问,“她身子如何?”
老大夫不通武艺,今日傍晚根本没有踏上甲板,也无人敢将事情传扬开来,故而不知那些事。
闻言,他抚脉的手颤了颤,良久,才小声道:“姑娘受了惊吓,加上伤口出血过多,又受了寒,邪气入体,只要好生调理,温养一段日子,即可恢复如初。”
“她……”陆子宴顿了顿,看着榻上鬓发汉湿的姑娘,道:“她其他地方可又亏空?”
老大夫不明所以,又不敢细问,本着保险起见,谨慎道:“姑娘底子好,又年轻,身子就算吃了些亏,也能养回来的。”
……那就好。
陆子宴闭了闭眼,握住谢晚凝的手,道:“去开方子。”
老大夫大松一口气,急忙移步到书案前,挥笔写下两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