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想到两世嫁人,子嗣都难求的身子,谢晚凝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了身孕。
想必还是一路风餐露宿,伤了身子的缘故。
可上天仿佛总爱跟她开玩笑。
马婆子请来的大夫,收回搭脉的手,抚须笑道:“恭喜夫人,您身怀有孕两月有余了。”
谢晚凝脑子仿佛被重物撞击了一下,嗡嗡作响。
只剩那句‘您身怀有孕两月有余了’,在耳边回荡。
她怔怔的伸手,抚向自己的腹部。
有孕?
多稀奇的词,前世今生两辈子,她曾经无比期待过。
无论是前世初嫁给陆子宴时,还是今生跟裴钰清时。
她都期待过为他们孕育子嗣,却每每失望。
而现在,她抛弃一切,隐姓埋名离开,早做好当一辈子孤家寡人的情况下。
她有孕了。
这是陆子宴的孩子。
他们甚至还没有成亲,仅仅只有皇帝所下的赐婚圣旨。
不过不要紧,反正宣平侯府的大小姐已经死了。
这个孩子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她不会是孤家寡人。
谢晚凝眼睫猛地一颤,急急看向发须皆白的老大夫,“我前段日子风餐露宿,生冷不忌,对腹中胎儿可有影响?”
“您身体底子打的好,胎相平稳,日后小心些养着,不会有大碍,”老大夫说着,见她实在担忧,便道,“您若是不放心,可以吃上几贴安胎药。”
“好。”谢晚凝连忙吩咐婢女去拿纸笔。
大夫迅速写下一道方子,马婆子当即去药房开药。
等人离开,谢晚凝依旧有些脚不着地的飘忽感。
莫名的,鼻头开始发酸。
两个月颠沛流离的赶路都未曾落过一滴泪的她,这会儿却流下泪来。
一旁的婢女慌忙宽慰,“夫人可哭不得,听说怀孕的妇人哭多了,孩子生下来都更加爱哭闹腾些。”
谢晚凝掏出帕子拭泪,道:“这是亡夫所留的遗腹子,我过于激动了些。”
于是,包括李家人在内的周边邻里们,都知道新来的小寡妇腹中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