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归埋怨,但谢晚凝到底还是将兄长的话记住了。
离季成风远一点自不必说,裴钰清那边,她态度也表现的十分干脆。
在对方再度踏入院中时,便屏退左右,开门见山道:“长卿何时回京?”
陆子宴已经平定了襄州叛乱,一旦回了京城,若是知道裴钰清不在……
见对面姑娘脸色都变了,裴钰清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
“不用担心…”他语气轻柔,安抚道:“若因我而让你的行踪暴露,那我以死谢罪。”
这话太重,谢晚凝听的眉头一蹙,“不要胡说。”
裴钰清淡淡一笑,伸手要来扶她坐下。
谢晚凝侧身避开,自顾自坐了。
她踌躇几许,还是开口道:“无论如何,此地你不能久留。”
一时半会儿陆子宴发现不了。
时间久了,就难保了。
“好,”裴钰清好脾气的点头,笑道:“等孩子落地再说。”
谢晚凝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犹豫几息,还是直接道:“你知道的,此生你我已经再无可能。”
这话是直接坦明了,毫无顾忌的那种。
她性子虽然有些骄纵,但其实是个心软的。
前世今生,做出最狠绝的事,基本上都用在陆子宴身上。
裴钰清是她自己主动选的人,就算他也曾做过错事,叫她心生恼怒。
但谢晚凝确实从没对他说过这样的狠话。
这次,裴钰清再也做不到云淡风轻,他面上闪过几分受伤的神色,怔怔的看着她。
谢晚凝谨记兄长的嘱咐,忍住愧疚别开脸,不去看他。
良久,裴钰清道:“我知道了。”
“但你即将临盆,我怎么能这个时候走,”他缓缓蹲在她面前,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道:“总要让我看着你们母子平安了,才能放心离开。”
他已经错过了她前几次的遇险。
这次,她生孩子也是生死大难,他既然遇上了,就没有离开的道理。
话说到这份上,这人执拗成这样,谢晚凝还能说什么。
再想到他的那句‘随你而去’,更多的狠话谁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