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才会消散。
张之极回到正屋把纸递给父亲,轻笑道,“可能练武不小心磕下巴后咬到舌头,疼得嘶牙咧嘴,下巴看着都僵了。”
英国公看到不管账三个字,眉头紧皱,有点生气,“哪个混蛋告诉他张家女管账,原来是担心这破事。”
“菁菁自己说的,她不想接触账本,桐桐逼着硬教,喜欢安静作画。”
英国公把纸直接扔炭盆中,有点疲惫捏捏眉心,“你们兄妹缺帮手啊,世泽二十了,痴迷军伍,放别人家是好事,放咱家是隐患,哪里有嫡长孙的样子,老夫还能撑几年,这孙女婿也不知行不行。”
“父亲对世泽太严厉,您都做太爷了还强求,世泽在神机营都不敢回家,闹得孩儿都很久未见。”
“混账,说过多少次了,别人家可以,张家不行,稍微不慎,张家就会万劫不复。
老夫护佑三位皇帝登基,从未想到当今皇帝如此愚蠢,沉浸在伪君子制造的虚幻谎言中不可自拔,放弃内廷、放弃勋贵、放弃厂卫,竟然通过奏折治国,未受过一天帝王教育,纯粹是个棒槌。
勋贵真正练军养兵,他又没那个气魄,犹豫、多疑、寡恩,没有狠辣,只有腹黑,朝事艰难,摊上这么个皇帝,朱明真是倒霉,不及先帝万一,泰昌怎么不多生个儿子,否则老夫必定换君。”
可能这两年憋坏了,英国公突然喷了一大段话,张之极抿嘴听了一会,躬身行礼,“父亲早点歇息,过年再说吧。”
英国公仰头深深叹一口气,突然觉得还不如躺着呢,挣扎起来让自己脑壳疼。
低头下意识看一眼西边,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弧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子性格善良、耿直、胆大、敏锐、谨慎。
互相冲突的性格,他却能找到平衡点,这是万中无一的天赋,白捡了个便宜。
还是那句话,得好好历练一下,过年再说吧。
过年再说,这是当下所有人的心态,官府已经休沐,不论东虏如何猖獗,流贼如何肆虐,该过年还得过年。
这是五千年传统文明的伟大韧性,可惜休息了一晚的英国公起床就听到一个惊天霹雷。
管家惶恐进门下跪,“公…公爷,姑爷阳武侯昨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