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祖好像明白过来了,匆匆返回诏狱。
是啊,公侯一千两都痛快出了,首辅尚书八十两都出了,你们为五两银子去诏狱,还是欺君的罪名。
皇帝与民争利?五两银子,你们敢说吗?有脸说吗?
就算弹劾陆天明,你们也得包装一下罪名,否则不是陆天明狂妄,而是你愚蠢。
太聪明了,赵弘祖有点羡慕,与董成虎匆匆来到诏狱,刚才一院的青袍官,此刻无一人,连院使彭歌祥都走了。
一个百户上前躬身道,“赵大人,各衙的主官来把人赎回去了。”
董成虎哈哈大笑,“赵大人,多简单的事,就算有二杆子,他的主官也不想被五两银子牵连。”
赵弘祖苦笑连连,这些二货的底气来自哪里?
他们不知内情,以为陆天明收饷银不择手段。
但是,若他给皇帝收银子呢?
这一圈下来,百姓看热闹,贵人得了慷慨之名,皇帝捞了实惠,叽歪个屁。
下午的时候,还是有人叽歪,毕竟御史清流专门风闻奏事,银子掏就掏了,以后也许能救命,该骂还得骂。
通政司把两摞弹劾奏折送到内阁,周延儒直接让人送到司礼监。
皇帝知道吗?
还真不知道。
天快黑了,崇祯在御座翻看奏折。
御桌两侧的奏折一降一升,眼看还剩下本,不由得加快速度。
曹化淳过来给点灯,皇帝瞥一眼摇摇头,“算了吧,朕还看得见,阅完到坤宁宫去了。”
“陛下,您恐怕看不完。”曹化淳闪开,身后的内侍抱着两摞奏折放到御桌。
崇祯深吸一口气,落寞问道,“哪里闹灾?”
“京城!”曹化淳下意识答一句,立刻下跪,“奴婢口误,奴婢是说奏折来自京城。”
“起来吧,又吵起来了?”
曹化淳起身挑了一本递给皇帝,“陛下,奴婢一时半会说不清,这是太医院院使彭歌祥奏本,他基本说全了。”
皇帝疑惑看了一页,突兀怒脸起身,然后凑到灯下翻了两页,不一会,把蜡烛放到身边,重新落座翻看完。
翻完还是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