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一人在前面,无精打采的样子。
走了三十里左右,远离官道和村庄后,孙承宗拍马来到陆天明身边,马背上伸手递给他一封信。
陆天明展开看看,大概意思是他听陆天明说了奸细的事,决定亲自组织围杀德格类。
多此一举的好意,陆天明也只能塞回怀里。
“陆佥事在想什么,老夫也许可以给你指个方向。”
陆天明马背上对他拱拱手,“孙阁老,听说张居正当时因为坐蟒,还与慈圣皇太后闹别扭,太后当初为何不给他赏赐呢?一件蟒袍而已。”
“没多少复杂,太后是留给儿子赏赐。张太岳过于强势,最终把皇家和他自己逼到角落。”
“哦,有些事果然很简单,都是庸人自扰。晚辈一脑子胡思乱想,但说出来怕你笑话,我认为最难的不是做官,不是做事,而是演戏,若不出意外,晚辈今晚有个奢靡的饭局,聚众打情骂俏睡女人,实在有点难为人,当场吐了怎么办。”
孙承宗眼珠子转了两圈,“那就到昌平转转。”
“不行啊,又一个侯爵。”
孙承宗手腕一抖,陆天明突然哈哈大笑,“也许朝臣觉得您这蟒袍威势十足,下官看起来实在太难受了,袖子比裤子还宽,浪费布料,走起来荡灰尘,一身啰嗦。”
“陆佥事真聪慧,对中枢大员的描述一针见血。”
陆天明扭头再笑,“孙阁老,下官以一个后辈的身份问您一句话,东林的君子知不知道,东林内部其实伪君子更多呢?”
孙承宗倒也没有迟疑,“水至清则无鱼。”
“那东林什么时候知晓自己是身不由己呢?”
“老夫给陆佥事一个忠告,人呐,三岁学说话,一生学闭嘴。”
“不好意思,我这人还真是个碎嘴,为了大明,晚辈可以保孙阁老,为了良心,晚辈会杀了孙承宗。”
老头眯眼看着他,过一会才说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是不是没想到骆思恭经营了大量人手?”
陆天明抿嘴自信一笑,“我从没想过亲军能被自己控制,身边一定有骆家的眼线,善战者无赫赫战功,骆思恭掌印锦衣卫四十年,骆养性如今继续,那就会一直继续下去,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