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时煌四十多岁了,比自己姐夫年龄大不了多少,他是举人文官,家里有二百亩田,但放这地方也是穷鬼,放到京城更是穷鬼。
他是个佐贰官,京官大员太多,在鸿胪寺很弱势,与姐夫称兄道弟,看到父亲称呼叔父。
朝廷不发俸禄,他也不想熬日子,天启驾崩时就回乡了。
陆天明喝了一口茶,以示对他的信任。
读书人家讲究身份对等,窑洞里其余人不出来也能理解。
陆天明轻咳一声,“于兄,交山义匪什么情况,还是不要隐瞒,若他们跟随流贼跑,小弟保证,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回乡。”
于时煌看一眼凶神恶煞的校尉,靠近低声道,“天明,你们的信息不对,交山义匪头领是不是交城人王才宏?”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还有任亮、王堇英、郭彦。”
于时煌摇摇头,“我回乡的时候,王才宏就死了,现在的大头领叫李述孔,是静乐县娄烦镇的乡绅。”
“看起来于兄很熟悉?”
“我还真认识他,愚兄原配早已过世,继室就是娄烦李氏,虽然我们在太原认识,实乃李述孔本家侄女,还请你为愚兄保密,岳父岳母早已过世,夫人也没有兄弟,不想认这门亲。”
“为什么?李述孔造反?”
于时煌沉默片刻,冷冷说道,“他比造反更坏。”
“啊?我从未听说交山义匪劫掠。”
“的确没有劫掠,那是故意的,而且交山义匪现在一半是静乐人。”
“说来听听。”
“李述孔年轻时候读书很好,中秀才后乡试连续落榜,对朝廷心生怨恨,转而到黄河对岸的陕西延绥镇走商,没发财,但练了一身好武艺,加之他力大惊人,笼络了百余名强人跟随,时不时出塞做皮子买卖。
崇祯元年,吕梁山大旱,他不知从哪弄来一批粮食,在娄烦开仓放粮,短短三天聚集了四千多人。
这些人好像故意没事找事,惹怒巡检司后,被抓到静乐县衙监狱,本来是关几天就算了,娄烦饥民却烧了县衙的税库,知县大怒,判李述孔死刑。
上报省府不到十天,李述孔的兄弟刘让从陕西请来五百多人,冒充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