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那倒也是,孟韬偶尔来陪老夫坐坐,这里快成客房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他说的是另一人,同乡魏光绪,陆天明立刻说道,“您二位的老家正好撇开武乡城,一个东南、一个西南,晚辈已经让校尉去接魏大人,应该快来了。”
“哦?你专门来叙旧?亲军找老夫叙旧,也就文牍司的人敢来。”
陆天明微笑摇头,“不是,晚辈需要两位老大人同去潞安府。”
“做什么?”
“剿匪,稳定地方。”
程启南诧异瞧他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带他进入东面的主人房。
这是三个窑洞串联的书房,指指书桌示意他落座,老仆给上茶后,老头突然惊呼一声,“好俊的女娃,你做钦差还带着家眷?”
郡主一直在身后,她一路上遮的严严实实,这时候才摘掉面巾,显得家里都敞亮不少,低头抱着陆天明的胳膊躲闪。
陆天明笑着道,“老大人,晚辈带着她是为了联系沈王,一路风尘,夫人想去洗浴。”
男人谈事,女人跟在身边撒娇,程启南丝毫不掩饰对妾室的讨厌,皱眉瞧了一眼,叫老仆进来,带郡主到西面客房的窑洞。
郡主一离开,老头就一脸惋惜摇头,“小天明啊,这一看就是宗室,且是县主以上好吃懒做的女子,你小子犯大错啊,自污到这地步,狂妄了吧?”
陆天明差点笑场,把太原的情况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老头怔怔听完,叹气一声道,“韩虞臣的心不静,会给山西人招来祸事,老夫名下万亩田,自家只有三千亩,七千亩都是族田,现银不过千两,这已经够活了,他们蒲商家家几十万两,还想怎么样。”
陆天明突然仰头大笑,“老大人,您觉得您坦荡,但您不应该跟晚辈说,在晚辈眼里,您首先是在遮蔽七千亩避税。”
“老夫当然不认为自己是海刚峰,武乡的田可不像蒲州一年两季,老夫仅仅能让族人不挨饿,专心读书考功名,若想去走商,一脚踢出宗族,靠老夫发财是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