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和周延儒其实内心很急,但他们不能表现出来。
两人在山西突然有了一致利益,冯铨若能坐稳太行商号的位置,几乎可以一人联络整个山西的布。
有布就有粮,有进就有出,这就是陆天明的利益分配。
但也仅此而已,温体仁一定会利用吏部尚书往山西安插人手。
内阁要在山西保持平衡,现在就不能吵,英国公若想让山西保持安静,同样不能拒绝。
所以张维贤与内阁突然良性互动起来了,他们一直保持人脉渠道畅通,最终谁都没有掉队。
陆天明把权力挤出山西,却把生意的路子放出来了,形势已成,中枢并非有利益冲突,若想改变绝非一朝一夕,聪明人应该顺势而为。
只不过忻城伯骤亡,突然出现了‘面子’问题,中枢权争这么多年,少见的情况,大伙需要缓一缓,共同面对忻城伯这件突发事件。
天色完全黑了,大兴知县,陆天明的老朋友韩智文来到温府。
后院正厅,乌程党三魁首在围炉小酌,温体仁、钱象坤、闵洪学。
韩智文进门立刻大礼参拜,“学生拜见恩师…”
温体仁招招手,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落座,嘴上笑着道,“说了多少次,不要见面就行大礼。”
韩智文起身弯腰来到桌前,连忙拿过酒壶给斟酒,“没有恩师点拨,就没有学生今天,不敢忘本,学生给三位长辈倒酒,不敢落座…”
三人对他的表现一向很满意,但今天是来谈正事了,温体仁坐的有点远,给闵洪学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把抢过酒壶,“让你坐,你就坐,先谈事,一会要醉了。”
韩智文又深深弯腰,“感谢天官!”又对另一边的钱象坤弯腰,“感谢阁老!”
这才对着温体仁躬身落座,礼节到位又真诚。
“智文,有没有与陆天明联系?”
温体仁突然开口,一下把韩智文问懵了,“恩师在问书信?”
“随便什么方式!”
韩智文听懂了,“回恩师,听说陆府要有子嗣,学生让随从上门送十匹锦缎恭贺。”
啪~
温体仁一拍手,这就是他对韩智文满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