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坐直看着宋裕本,不可置信问道,“换血计划一个月就崩了?”
宋裕本沉重点头,“你去把韩爌、张辇、李腾芳一起叫过来,咱们既然说开了,那就干脆说清楚。
换血计划其实一点不新鲜,你不仅听过,还看到过、经历过,且当下就就享受这个计划成功的好处。”
“我知道什么叫换血,不就是人口置换嘛。我是想问你,为何把互市操纵成了通虏,且变成了大规模走私?”
“因为朝廷没人敢担责啊,李腾芳不是告诉过你吗,能臣、实臣、直臣,无论策略是否成功,最后的结局都是死,没人敢提,没人敢主持,只有武勋敢试试。”
是啊,还是那句话,权争内耗根本不管对错,更不顾国事。
陆天明大概明白了,叹气一声,让李开夏去通知校尉,把人带过来。
宋裕本坐在对面,脸上愁容满面,“天明,你刚才说错了,表哥从未弑父,给姑父下毒的是薛濂。”
陆天明想了想,没说什么。
宋裕本自顾自解释道,“薛濂与表哥关系不错,从小就跟在身边,就像如今的定国公和英国公,我们那时候在京卫武学也是形影不离。
薛濂打小对桐桐言听计从,内心喜欢极了,桐桐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其实也没生气,反而替他隐瞒下来。
但薛家人丁单薄,族人对桐桐闲言碎语,她回国公府后,再也不想回家了。薛濂请了好几年也没叫回去,脑子被气得疯魔了。”
对一个心理缺陷明显的人,没必要落井下石,陆天明换了个话题,“陛下是默许了张之极行事,对吗?”
“不是,你绝对想不到,表哥是听信了陛下的教唆。”
“啊?他还信皇帝?”
“这件事他还真信,我当时也信,因为袁崇焕在与东虏私下议和,这是陛下的默许。”
“陛下把脸面看得比他脑袋更重要,听起来不可信。”
“这事你不该质疑,通集库很多崇祯朝奏本记录了原委,史册也无法掩盖,你若看过那些奏本就知道,皇帝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小老鼠,撺掇袁崇焕议和,又不明说,不承认。
但他不是为了真议和,是他刚刚登基,需要一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