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将苏容妘抱回来之时,即便已经提前派人清了府内的路,不叫下人门看见,但到矮房之时也免不得要被宣穆瞧见。
小孩子呆愣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被……姨夫抱了进来?
虽说都是亲眷,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看着裴姨夫将娘亲放到了床榻之上,裴姨夫似是瞧见了在娘亲面上的碎发,下意识抬手便要去拂去,却是在伸出手时顿住,慢慢转头看向他。
宣穆眨眨眼:“姨夫,娘亲怎么了?”
他视线在娘亲面上绕了好几圈,看了看她的面颊,又看了看她的唇:“为何处处都是红红的。”
裴涿邂陡然回想起在在马车之中那个含糊不清,却又热烈动情至极的吻,即便是知晓她将自己认错了旁人,可他仍旧能记住她在自己怀中的柔软与动情,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猛跳两下。
他收回的手攥得紧了紧,忽略胸腔之中跳动的异样,淡声回:“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宣穆愣愣点头,没说什么就要往出走。
裴涿邂眉心微动,他似因为那个吻被过了些酒气,叫他彼时脑中没什么心思去想宣穆为何出去,他只想,如今只剩下他与苏容妘两个。
他终于毫无防备伸出手去,将她面颊上贴着的稀碎的发拂到一旁。
可宣穆回来的很快,进屋时手中捧着一个盆,他用帕子沾水又拧干,十分熟练地过来就要为苏容妘擦脸擦手。
裴涿邂似意识到了什么:“她之前经常醉酒?”
那是不是,若她之前醉酒时,也因思念薛夷渊,就像今日这般将旁的男子错人?
终于,他在看着宣穆如他期望般摇摇头时,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从我记事起,娘亲每年都会有几日是如此的,去做了什么也不叫我问,回来时身上带着酒气,但我从未见过她醉成这样。”
裴涿邂没说话,心中却是在想,那为何她今日会与往常不同,是因为与薛夷渊重逢,太过欢喜?
否则为何在马车之中,他从她眼底看出了欢喜与眷恋,就好似分别了许久的有情人再次相见。
可这种话他是问不出口的,只能伸手阻止宣穆:“不必擦了,我叫下人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