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要徒增烦恼。
犹豫的档口,苏容妘无所谓道:“阿垣身子弱,在加之如今这个处境,原本也没打算大操大办,只是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罢了。”
薛夷渊毕竟也是官员人家出身,自然是没见过没听过将婚事办的这般潦草的,他许诺道:“等我回来,定要给你补办婚仪,你也是,明明该是新娘子的,竟对这种事都不上心。”
若他能回来,定是他亲自操办,若他回不来,那便叫他身边人帮忙。
薛夷渊都打算好了,奈何苏容妘低垂着眼眸,无奈一笑:“也不必这般麻烦了,办一场喜事也劳心劳神,左右也没这个必要,我与阿垣认了这婚事就够了。”
她立在炭火旁,面上分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却又莫名觉得,即便是燃得再旺的炭火,也暖不得她。
“阿垣他,时日无多了,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怕是等你回来……罢了,左右那些都是繁文缛节,我从前就不甚在乎,当初还是阿垣执意要三媒六聘周全着来,若依我看,直接抱了被子过去,再贴上红喜字,就算是礼成了。”
薛夷渊起初还没意识到她虽说这几个月事,只觉得这番作为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互相认定了就是夫妻,但思绪回笼,他陡然反应过来。
他惊讶之下声音抬高了几分:“什么意思,什么叫时日无多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容妘压了压手,示意他小声些。
她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如今说起来,倒是算心平气和:“阿垣身上的余毒作祟,早已侵入肺腑、伤了肝肾,如今大夫也看了,太医也找了,都说药石罔效,现在吃药也不过是尽力多坚持些时日罢了。”
薛夷渊惊地久久不能回神来,世人皆喜圆满、皆求圆满,可妘娘不过与岭垣兄刚刚重逢,竟就要面临生离死别,她该是多磨痛心难挨?
也不知怎得,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裴府请了太医后,那太医紧跟着便没了踪迹,想来定是给岭垣兄看了病,不能回去在京都录脸,这才尤得裴涿邂做文章。
那裴涿邂能愿意帮一同成事,心思哪里是那么单纯的,分明是知晓岭垣兄时日无多,特来守着妘娘的。
薛夷渊面色难看起来,无奈与厌恼混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