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宣穆发红的耳尖:“宣穆真是长大了,怎得耳朵还红了。”
宣穆摆出一副正经模样,但面上却被她这话给说的红了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这话说的苏容妘和沈岭垣都笑起来,声音不大,但在马车旁的人正好能听见。
裴涿邂手中拿着汤婆子,自然将苏容妘的轻笑声听了个正着。
手中的汤婆子似格外的烫,似在提示他的多此一举与格格不入。
他想转身就走,也是觉得应该离开,只是他想的再多,脚步都没有要动的痕迹,仍旧是站在马车旁,将马车内的声音听的在仔细些。
好在,不过片刻的功夫那笑声便停了,重新恢复安静,只是连风都似在嘲笑他,绕着圈吹过来将马车车窗帷幕的一角吹起,叫他能正好看到马车内的场景。
妘娘巧笑嫣然地靠在另一个男子的肩头,整个人温柔又依赖。
裴涿邂上前,冷着脸将手中汤婆子从马车车窗中扔了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把苏容妘吓了一跳,沈岭垣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抬手见她搂护在怀中。
苏容妘在一瞬的惊吓后,看到咋在马车上的汤婆子,抬手拍了拍阿垣,又开口安慰宣穆:“没事的,是个汤婆子。”
她抬手将帷幔掀起,正好看到裴涿邂离开的背影。
他脚步很急,似还隐隐带着怒意,但从他背影感受更多是孤寂与……落寞。
这是与他周身矜贵气质格格不入的感觉,似是天上的云染了凡尘,被拉着一点点下坠,再也回不到天上去。
顿了顿,她帷幔放了下来,随口到:“这送汤婆子也太轻率了些,幸而是砸到了地上,而不是砸在人身上,也幸而只是汤婆子,而不是什么毒或利器。”
她俯身将汤婆子拾起,暗道裴涿邂手上还是有准头的,这么扔竟都没让它撒了。
“你拿着,你要读书,动笔的人手定是凉的快。”
苏容妘将汤婆子塞到宣穆怀中,这事儿便就先这么过去。
回杨州的队伍一路前行,也如原本打算的差不多,即便是有人不想让镇南王府一脉的人回去后守着杨州过日子,也不会在路上贸然行动。
有裴涿邂这个朝中重臣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