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送,若是真有人来刺杀,别不会觉得是皇帝的手笔。
裴涿邂是皇帝在朝中的左膀右臂,谁会动手把胳膊砍下来?
而其他人无论谁来动手,都算是结了梁子,在目的都是那张龙椅的时候,没人会蠢到自相残杀。
路上虽是安全的,但沈岭垣的身子越来越差。
既是他大限本就将至,也是因路上折腾,他身有旧疾更容易风邪入体。
瞧着他身体一日赛一日的更差,即便是她早就做好准备,却仍旧是因接受不住,一日更比一日憔悴。
裴涿邂看在眼里,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始,更觉得若自己在此刻出现在她身边,反而会更叫她不能与那姓沈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他不能叫她留有遗憾,有了遗憾,便更难把这个人忘掉。
腊月三十,他们是在去杨州的路上一起过的年。
沈岭垣已经卧床难起,年三十的饺子都没能起来吃,同行的所以护卫都凑在一起热闹,即便是效忠两个不同的主子,但在这一日,也能在一处喝上两碗酒。
苏容妘在屋中陪着沈岭垣,阿垣不吃,她也跟着不吃,只是用一双无神的眼凝望着床榻上的人。
门外有人敲门,但她却好似听不见一般。
直到敲门声越来越烈,门外人终于是忍不住,直接一个用力将门踹开。
“你这么饿着自己,是在给谁较劲。”
裴涿邂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还不等苏容妘反应,他便几步冲到她跟前来,直接扣住她拉着阿垣手的手腕,要把她往出拉。
“一定要这样死气沉沉到什么时候,你看看宣穆,再看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