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在强将此事加在你身,你大可以将此事此刻当做逃避,在我这里,谁来了也说不得你半分错。”
他用怀抱为她筑起一片安稳之地,而后微微低垂下头,低声开口在她耳边宽慰她:“据我所知,沈岭垣这些年做的事,是因镇南王世子与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只求苟且某生,愿以命报恩,如今他即便是死了,尸身还能为保住镇南王世子的血脉出一份力,这也算是他的福气。”
裴涿邂抬手抚着苏容妘的脑后:“至此,沈岭垣再不欠镇南王世子恩情,喝过孟婆汤,下辈子不必偿还什么,至于你与沈岭垣,也是一样,日后你在不必为旧情牵绊,也不必……苦守他。”
苏容妘闭了闭眼,即便是在不愿承认,她这一世与阿垣的缘分也终究是断了。
常言道人死债消,钱债如此,情债亦然。
她到底是觉得眼眶湿润起来,为得是她多年情意,为得是她多年少女心事,终究要随着阿垣的死彻底消散下去。
她没有忍耐,就这般沉浸下去,算是同过往的一切道别,放下竟远比她想的要简单。
裴涿邂只感觉到怀中的手攥上了自己腰间的蹀躞带,而后埋在自己怀中的力道更重,与他贴得更紧,而后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妘娘终是将她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愿意将他的怀抱认为是一处安稳可倚靠的地方。
他想,日后妘娘定也是会愿意依赖倚靠他的,一年,只让妘娘为沈岭垣守节一年,届时他必定不会再事事忍耐。
裴涿邂抬头看向远处,也觉得今日的天光格外的好。
回到临时搭起的棚下时,已了午时,棚下支起了一口大锅,里面煮着白事菜,今日下葬时出了力气的人拿着碗排队来领,此刻已经都落座正吃着。
谭策站在棚前,视线看着远处,半晌不见人影,忍不住问身侧的叶听:“夫人这么久没回来,别是出事了,我还是派人去寻一寻罢。”
叶听生怕他耽误了家主的事,忙伸手去拦她:“今日郎君下葬,夫人定是难过到不能自抑,谭大哥这时候叫人凑过去,岂不是让夫人连伤怀的余地都没了?”
见谭策犹豫起来,叶听将手放了下来:“谭大哥放心罢,家主他定会派人再暗中跟着,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