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便是说的太过细致了,免得又要被怀疑用意。
她哽咽了两声,硬逼着自己挤出几滴眼泪来,声音也染上了哭腔:“妾不过是一卑弱女子,所求也不过一世安稳,起了贪生怕死之心。”
言外之意便是,镇南王谋反的事她不知道,更对天家没什么仇恨,若真要有,便也是该怨老王爷老老实实的富贵日子不过,偏生要去做这灭门的事。
她全当自己不知内情。
抽噎间,她的身子也在轻轻发抖。
俗语之中有句不怎么正经的话,要想俏,一身孝,她本就是一身白衣,这段时日一来也没过上什么安稳日子,身姿清瘦,此刻落下泪来,倒是叫人不太好苛责。
苏容妘从前不知自己竟还在扮娇妾上有天分,也难怪旁人总是,谁最厌你,谁便最了解你,她不喜荣姨娘许久,如今扮起荣姨娘来,遮上脸,怕是世子和世子妃到跟前来都分辨不出来。
只是她的哭,三分真七分假,见过妻妾争宠的男人都知道,她这是要惹人怜惜,要将问话避过去,最好再要点上次安抚一下,但是宣穆不知道,他看着娘亲,满眼都是担心,此刻也顾不得正站在皇帝身边,下意识就要回到娘亲身边去。
可皇帝压在他肩膀上的手不曾拿开,他只是笑:“朕不过随口一问,侄媳怎得还在地上跪着,裴卿,将她扶起来罢。”
苏容妘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道皇帝的用意。
此地有内侍,即便是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搀扶人的事,怎会让这一品大员来做。
可裴涿邂动作不曾停顿,他本也在地上一同跪着,此时直接抬手扶在苏容妘的手臂上,将她搀扶起身。
她抬起头时,一双带泪的眼睛看向裴涿邂,对上的便是他含笑的眸子,竟叫她免不得有些难为情。
做这种姿态虽是演出来的,可想到被裴涿邂看了去,实在是觉得没什么脸面。
待站直了身子,皇帝不再管他们,仍旧同宣穆说话:“朕听闻你一路遇了危险,可有受伤?”
宣穆摇摇头:“多谢陛下挂怀,宣穆一路上有惊无险,也多谢陛下派薛大人前来,否则宣穆与娘亲,定是难活着入京。”
皇帝抚了抚他的头:“好孩子,不必担心,朕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