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一到里屋,二叔就坐到了炕上,点上了自己的旱烟袋,使劲抽了一口,很是舒坦的样子。
庄玉则站在炕边,一副等着二叔训话的模样。
又抽了一大口,二叔开口道:
“阿大呀,前年你爹没了后,你娘带着你们三个,过得很不容易。”
“你家那点田也出不了几斤粮,平时还能在海边打打鱼,一到冬天就难熬了,出海捕金须鱼那些船老大也不会要你。”
“你家的难处,族里都知道,二叔我也都看在心里。”
“我和你爹是一起长大的,看你也是个老实孩子,便想着给你找个好营生,好养活你弟妹,也照料你母亲,过几年也好讨个媳妇。”
再来一口,二叔顿了顿道:
“你也知道,二叔以前是跟着商号走垛的,近到各村、各镇,远到莱州府城,我也都认识几个人,能说得上话。”
“在咱们老渔台北边的虎林镇,有一家东林生药铺,掌柜的名叫吴贵,我以前经常替他押货。”
“前些日子,我给他去了封信,想让你去他那里当学徒。”
听到这,本来走神的庄玉,瞬间竖起了耳朵,打起了精神。
“昨天,吴掌柜的回信到了,说可以让你过去。就是你年龄还小,工钱要少一些。一个月给你40文钱,你觉得怎么样?”
一听到有40文钱,喜色一下冲上了庄玉的眉梢,那可够买30斤好米了。一个月有了这些米,再加上家里的存粮,这个冬天就不用挨饿了。
庄玉连连使劲点头,二叔那威严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也显出了些自得。
接着,二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庄玉:
“这是我托村里张老先生写的回信,也算是你的拜帖。明天一早你就出发去虎林镇,我就不送你去了,到了那边,你把这信当面交给吴掌柜,他就知道是你了。”
随后,二叔又侧身向炕里,从铺盖下面拿出了两包果子。
将果子放在炕边,二叔拍了一下说道:
“这个你带上,家里的鱼干不适合送给体面人。”
庄玉再次点头后,伸手便去拿那两包果子,不料却被二叔用烟锅狠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