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却好似把他当成小跟班,板起脸说了很多,也教会了他很多。

    再那后——

    他是长安有名的神童,再没有人不喜欢他。

    所有人都说他芝兰玉树,壁玉无双。

    裴宴书思绪回笼,没有问她是什么想法。

    不用她说,他也知道是什么回答。

    何必自取其辱。

    “你想去放纸鸢吗?”他问。

    崔窈宁怔了几秒,许是裴钰说的话影响,她总是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不知情感为何物吗?

    为何会无师自通的想到该怎么讨好女孩子?

    唔…

    想到这,她偷偷瞧了眼裴宴书的表情,就算问出这种话,他神情也是平静漠然的,好似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像问你用饭了没这样简单。

    她觉得自己想岔了。

    他只是不知情感,并非不知礼数。

    他想娶清河崔氏女,自然该想着怎么讨好她。

    崔窈宁极力压抑住心头怪异的感觉,瞥了眼亭外的天色,发愁地说:“会不会太热了?”

    她不是那种扭捏的人,既然答应他相看,也已告知长辈,基本上她和裴宴书的事板上钉钉。

    当然——

    前提是他那边没出什么意外情况的话。

    托郑青陵的原因,她已经对这些事稀疏平常,不到最后一秒,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变故呢。

    晌午吹来的风尽是热气,日头透过云层直直洒下来,晒得枝叶发蔫,就连鸟雀虫鸣声也只有零星几声,若隐若现,好似人晒过头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