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见到的这一幕。

    杜存瑜慢慢眯起眼,他不笑时,那双笑眼在阳光的照耀下,便呈现出一种近乎无情的冰冷。

    难道真是行之铁树开花?

    他心里喃喃几句。

    杜存瑜心里纳闷,面上却不显,话音一转笑着改口:“是我不是,打扰你们两个放纸鸢了。”

    虽是道歉,却没什么诚意,反而有些促狭。

    崔窈宁听懂了他话里的揶揄,免不了有些羞赧,白皙的耳根染上一抹红意,攥紧了丝线,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这人混不吝也不是这一次才如此。

    不必理会就是。

    只是——

    崔窈宁一想到裴宴书那样清冷淡漠的性子,会有这样能说会道的好友,总觉得有些好笑。

    裴宴书的目光掠过少女晕红的脸颊,抬头递给杜存瑜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适可而止。

    杜存瑜接收到他眼神里的含义,挑了挑眉,识趣的止住话,心头更加好奇这位崔九姑娘。

    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哄得行之如此行事?

    若说美貌——

    杜存瑜忽地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的芙蓉面。

    好吧,若说美貌也无可厚非。

    毕竟能美成这样的女子实在世间罕有,纵然以美貌出名的华阳公主都逊色她三分,这样的美人确实有资格让诸多男子为其倾心。

    但杜存瑜清楚,这其中绝对不会包括裴宴书,只是见他如今行事,又不大肯定了。

    他一时沉默,四下气氛便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崔窈宁觉得不自在,说趁着还没下雨去前面放纸鸢,不待他们接话,便牵着线主动走远。

    她步子轻快,湖水绿的纱裙被微风吹起来,像盈盈草地中盛放的一株兰英,明媚鲜妍。

    她走后,杜存瑜整个人松懈下来,懒散的靠着一棵垂柳,拔开酒塞,仰头灌了口酒,似笑非笑地问了声:“你和那位崔九姑娘什么情况?”

    裴宴书知晓他是个什么性子,也不觉得他和崔窈宁的事有隐瞒的必要,默了几秒,平声开口:“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即将订下亲事。”

    杜存瑜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