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直直地看着他,有些羞恼,“你老这么看我干嘛呀。”

    似乎意识到失礼,青年眼睫稍稍垂下,抿唇,言简意赅地说:“好看。”

    一句话让崔窈宁没了火气。

    少女的眉眼不可抑制地弯了起来,有些得意,又强行压了下去,皱着鼻子故作姿态地轻轻朝他哼了声,就当把这件事揭篇了。

    崔窈宁忽然想到他说画百余只纸鸢的事情,当时顾及着裴钰还在没好细问,如今正好问。

    青年微微颔首:“真的。”

    “百余只诶。”崔窈宁惊讶,“要画很久。”

    裴宴书眉目清冽,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平声道:“还好,就百余天。”

    对崔窈宁这样没耐心又娇气的人而言,百余天很久很久,久到她根本难以想象那样的画面。

    不过,如果裴宴书真的花费百余天为她画纸鸢,她想,她应该是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动容。

    就一点点。

    她悄声想。

    崔窈宁没说话,免得裴宴书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得意忘形,尽管他看起来并不像这样的人。

    她轻轻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宴书看向少女鬓间戴的那朵海棠绢花,顿了几秒,轻声说:“不及你院中那树开得好。”

    崔窈宁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到他前两日回的那封信,脸颊有些发热,却强撑着不肯失态,“当然啦,我精心照顾着院里的那树海棠。”

    她其实就是胡乱一说,那树海棠其实是专门侍奉花草的丫鬟精心料理,才长成这个样子。

    裴宴书说:“去长安后,我们也在院里栽一棵。”

    他这样毫不怀疑就信了她的模样,让崔窈宁有几分不大好意思,轻咳了声准备糊弄过去,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在说成亲以后的事?

    她脸颊有些红,低头抿了口茶汤。

    谁要和他一起栽了。

    再说,她还什么都不会呢。

    崔窈宁已经猜到自己要去长安的事。

    祖母不会舍得她从洛阳一路坐马车嫁到长安,肯定会命她提前过去熟悉熟悉,她原先还是有几分忐忑,毕竟上一世她身子骨太弱,大多时间缠绵病榻,极少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