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方才窥出其中的道理。
晋阳长公主固然对这个儿子有亲情,却不多,更多的应该还是愧疚,这抹愧疚在儿子死后达到顶峰,所以她才会整日躲在佛堂念佛参禅。
崔窈宁捋清楚脑海的思绪,再望向裴宴书清冷迭丽的眉眼就多了几分怜惜,他们如今定了亲,他便是她未来的夫婿,可容不得旁人欺负。
“没人便没人关心。”
少女掷地有声,惊吓到了湖水旁,低头梳理着自己羽毛的小雀,她目送那只小雀展翅飞走,视线重新落回他的脸上,“以后我会关心你。”
这一声,隔着遥远的记忆仿佛对上。
裴宴书的思绪被拉到很久很久之前。
东宫养着锦鲤的池子旁,小姑娘舔着他刚带过来的糖葫芦,很是心疼的摸了摸他脸上的伤,“她真的太坏了,干嘛总是这么欺负你啊?”
她站起身,很大声很不满意的问他。
“你没告诉她,我姐夫是太子吗?”
“她再欺负你,我要让太子姐夫教训她了。”
小姑娘的年纪虽然小,却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狐假虎威,在她的眼里,除了当今那位圣上外,只有她的太子姐夫最大,想干什么都行。
那时,他沉默地坐于她旁边,没有开口纠正,就算是她的太子姐夫也得给晋阳长公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