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不是怪物。

    他只是和旁人相比,多了那么一点不幸而已,在十岁那年,才有个小姑娘教会他喜怒哀乐。

    晋阳长公主沉默下去。

    她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可能够听得出崔窈宁语气的维护,她没有像旁人一样介怀这一点,做她的儿媳,满足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须臾,晋阳长公主思绪回笼,让女官将送崔窈宁的见面礼递给她,便摆摆手令人送她回去。

    崔窈宁神色自若,起身朝两人行了礼出去。

    快至湖心亭,崔窈宁请女官留步。

    为首的女官依言照做,朝她行礼后转身回去复命。

    崔窈宁平静地从她们身上收回视线,抬步往湖心亭去,远远的就看见裴宴书一个人坐在那。

    白纱被风吹得扬起,露出他清冷迭丽的面容。

    似乎察觉到被注视,他抬头看来,神色极冷,可见到是她,那双眼却弯了弯,多了些温度。

    崔窈宁看得无端难过起来,提快了步伐,朝着他跑去,翩跹的裙角像鹅黄的芍药一般绽放,她张开双手大声唤他,“裴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