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崔窈宁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要从面前苍白清冷的男人眼里,直直地望见他脆弱敏感的灵魂。

    在她的注视下,青年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青年眼底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那一刹那熄灭,身形摇晃,在微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崔窈宁低低叹息了一声,主动握住他滑下去的手掌,嗓音轻轻地,“裴行之,我没准备走。”

    崔窈宁从没想过裴宴书会这么脆弱。

    可是仔细一想又能理解。

    他这一生从未被人坚定选择过。

    即便是自己,也从未那样坚定地选择过他。

    他会怀疑、会不安、是很正常的事。

    这只说明,他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崔窈宁见裴宴书神色发怔,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握住他的手掌贴在了脸颊,轻轻蹭了蹭,“我在,一直都在,你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不逼你。”

    裴宴书脑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思维能力。

    崔窈宁没听过他开口,也不着急,握着他的手,带着几分审视自己说:“我好像有点自私,这么久以来一直享受着你的喜欢,却从没想过问你的感受,这一点是我的错,是我忽视了。”

    “不…不是。”

    裴宴书好似在这一刻,终于找回了自己说话的能力,微微摇头,“不是这样,你做得足够好了,是我太贪心,太过不识好歹,太——”

    “嘘!”

    少女伸出细白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边,嗓音很轻又很不高兴地说:“我不许你这么诋毁自己。”

    “裴宴书很好,很好,特别好。”

    “我不许你这样批诋毁我的未来夫婿。”

    “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如今已经很心悦你了。”

    让一向骄傲的少女剖析自己的内心,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她脸全然涨红了,白瓷一样的脸颊染上几抹红晕,像胭脂洇开了,实在漂亮。

    裴宴书长而密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好似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反复确认这是不是个梦。

    少女似乎看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