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誉十分侧目,频频去往她的院子,每晚想要留宿,却都会遇到崔窈宁。

    崔誉霎时黑下脸,“九娘,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一直缠着你母亲?”

    少女丝毫不怕他的黑脸,呛了回去,“那父亲这么大的人,不也想缠着母亲吗?父亲总不能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就欺负我吧?再这样我就找祖母评理了。”

    崔誉这才想起来这丫头才刚及笄,还什么都不懂,一时噎住。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就嫁人了,到时候还怕没有机会吗?

    真要是房中事闹到了崔老夫人那里,他这张脸怕是也丢尽了。

    崔誉拂袖而去,这之后,再也没来找过王氏,像是害怕这个女儿还在这里。

    王氏有些讽刺。

    这就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

    算了,他的薄幸又不是一两日的事,何必在这个关头为无关紧要的人费神?

    王氏继续操持起女儿亲事要的一些物件。

    距离成亲还有几个月,这样近的时间,崔窈宁却出奇地没有半点担忧,她和裴宴书之间什么话都已经说开了,除却没有嫁给他,早就已经坦诚相见。

    她时不时进宫,主要是为了陪伴胞姐。

    她这样年轻的年纪当了太后,又无人能说说话,难免觉得孤寂。

    幼帝近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跟太后置起气,不肯见她,又不肯用饭,可把下面的那些宫人内侍们给急坏了,生怕他的身子饿坏了。

    涉及到先帝的死,太后处置了一众宫人内侍,面对这个儿子却为难起来。

    太后为了自己的母族必须如此行事,甚至说不出什么后悔的话,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只是让儿子这么早承担起帝王的责任确实辛苦。

    她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幼妹,轻声道:“九娘,你的话陛下还是能听得进去,他若是追问你,你就将真相告诉他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瞒着他。”

    崔窈宁有些迟疑,觉得这个行动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很多孩子生来就向往自己的父亲,若是他知道这事,会不会开始恨胞姐?

    太后神色淡淡,“他能不能体谅都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