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想严肃拒绝的时候,正对上他的脸,他生得那样好看,嗓音像是敲冰戛玉般动听,她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失去半点抵抗能力。

    都说什么女妖精,可她觉得应该也有男妖精。

    就像裴宴书这种,勾得她放纵。

    换好衣裳,简单用了两口饭,他们往前院去。

    一路上,崔窈宁忍不住揪了下裴宴书的袖口,“这么晚到场,其他人会不会胡思乱想什么?”

    裴宴书默了两秒,轻声道:“不会。”

    崔窈宁觉得他迟疑就是代表会,有些懊恼,又有些羞赧,觉得实在没脸见人,咬紧了唇。

    裴宴书倒是清楚她在纠结什么,安抚了几句,“这个时候母亲也才醒,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这话半真半假。

    晋阳大长公主不喜欢和镇国公府的人打交道,以她的身份又不必看其他人的脸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寻常人家儿媳给婆母请安的事情,到了她这里,直接说自己身子不适就推掉了。

    这么多年,她也没请过安。

    经由她这么一来,府内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

    就算崔窈宁去得迟,也没几个人敢怪罪她。

    当然以她的性子也不觉得有人敢拿这件事来挑她的错处,只是她好面子,难免觉得不自在。

    所幸,裴宴书一早就过去告知晋阳大长公主,九娘身子骨弱会起得很迟,请她迟一点过去。

    裴宴书清楚母亲一定这么照做。

    他能感知到母亲对他抱有一些愧疚的心思,许是因为觉得从前伤害了他,又没办法弥补。

    对此,他其实有些不太能理解,从前恨不得他去死的母亲,为什么又突然之间转变了想法?

    可困惑归困惑,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回应。

    对崔窈宁的爱已经用尽了他毕生所有的情感,任何多余的一点,都不可能再分出来给旁人。

    裴宴书对晋阳大长公主说:“不必觉得愧疚,我是个怪物,也没有做到所谓为人子的孝顺。”

    “我们已经两清了,您不必再耿耿于怀。”

    对晋阳大长公主来说,裴宴书作为一个儿子,除了没有给足情感,无论礼节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