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怔了许久,轻声说:“有过。”
崔窈宁愣住:“什么?”
裴宴书替她将鬓发间散乱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嗓音低沉:“你忘了吗?我们幼时就认识了,那时候,你就已经很热心肠地对我很好了。”
那样的温暖,他惦念了一辈子。
好在这辈子他们已经破除万难在一起了。
崔窈宁听得心里又酸又涩,这算什么对他好?
崔窈宁很了解自己,也知道年幼时的自己是什么脾气,估计只是把裴宴书当成长得好看又任劳任怨的玩伴,要说对他多好,自然不可能。
可就这一点,他都记在了心里,可见这么多年,镇国公府那边的人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崔窈宁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裴宴书听着她不断为那时的他抱不平的话,心头像被春风轻轻拂过一样,整颗心都软了,轻轻应和她的话,想要让她高兴一点。
裴宴书很擅长哄崔窈宁,他太清楚崔窈宁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哄好了。
崔窈宁压着唇角的笑,有些难为情地说:“明明是我哄你,怎么到最后又变成了你哄我呢?”
“都一样。”
“哪里一样啦,分明不一样。”
“可是我比你年长那么多。”
裴宴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笑了声说:“既然我比你年长,那就应该我来哄你才对。”
崔窈宁撇撇嘴,气呼呼地说他在胡说八道,可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窈宁说完啾啾的事,又忍不住为皎皎发愁,“其实,我好怕自己这份偏颇会令皎皎难过。”
因为啾啾的病,他们确实对他更上心一点。
当然,这话不是说他们不在意皎皎,只是相较于皎皎来说,他们的注意力更多都给了啾啾。
啾啾最开始的时候,连哪里疼都不知道说,他明明比皎皎更先学会怎么说话,却始终一言不发,紧紧地闭着嘴,像突然之间闯进家里的小兽一样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冷眼旁观一切。
这样的孩子,难免会令他们操心。
崔窈宁操心他的同时,免不了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