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天然便亲近父母,裴既鸣又是个心思敏感的,自然能够察觉到父亲对他的态度很复杂。
要说疼爱,算不上。
要说厌恶,好像更算不上。
可裴既鸣见过父亲抱起皎皎,脸上带着笑容的样子,怎么能说服自己,父亲也很疼爱他呢。
或许有,但不多。
裴既鸣低下了头,压住心里那一瞬的失落。
崔窈宁留意到了他这一瞬间微妙的表情变化,摸摸他的小脑袋问:“啾啾,你是想说什么吗?”
裴既鸣摇摇头。
崔窈宁再三追问,见他仍然低着头不说话,猜测可能是因为祖母在这的原因,便没再继续问,又问了一些他的情况,叫杏雨带他下去。
裴既鸣回了神,礼貌地跟她们俩道别。
承恩公老夫人目送他离开,才有些发愁地说:“和皎皎一比,啾啾这性子真是沉默,日后可怎么办?”
崔窈宁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我倒觉得还好,瞧瞧刚才那样子,不也是个正常的小孩吗?”
“皎皎性子活泼,寻常的小孩有几人能比?”
“啾啾这孩子看起来沉默,实际上心思也敏感,这些话若是让他听见,指不定会胡思乱想呢。”
承恩公老夫人恍然回过神,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说的也是,这事日后不提了,省得叫啾啾听见难过,都是我的曾孙,没得非要争个高低。”
啾啾和皎皎,对承恩公老夫人来说没有区别。
他们都是她最疼爱的小孙女生的孩子。
她不会偏颇任何一个人。
她心里最疼爱的始终是她的小孙女九娘。
说到这里,承恩公老夫人又想到一事,压低了声说:“我听人说,镇国公老夫人似乎有些不大好,你和行之估计这个月免不了要回去一趟,到时候啾啾和皎皎,恐怕也得带着一起回去。”
临到快死了这时候,不管镇国公老夫人从前有什么过错,这时候都得老老实实地为她敬孝,啾啾和皎皎要是不去的话,难免会落人口舌。
镇国公老夫人那样对自己的曾孙是她不对,可要是啾啾他们计较,反过来就有人说他们。
不管喜不喜欢,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