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没表态:“继续说。”
泉刀袖子擦擦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轿子走得挺快,我追出去就已经拐了弯,我紧追,但还是跟丢了。”
“我……”
他有点想哭,眼中渐渐蓄了泪。
这么久的坚持努力,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忽然看到人在眼前,又眼睁睁看着不见。
这种感受,无异于钝刀子割肉。
“慢慢说,”颜如玉开口,“人是在哪里跟丢的。”
泉刀摇头。
他们都是初来徐城,又是天黑匆忙之下跟着,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
贝贝在一旁小心翼翼开口:“我,我知道。”
颜如玉看向他,他又瑟缩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买了一盒粉,就是易容用到的那种,后来跟着轿子的时候东绕西绕,我就怕跟丢,就……就把粉一路洒上。”
颜如玉眼中闪过赞赏:“做得好,泉刀,去收拾一下伤口,我和王爷带贝贝去看看。”
泉刀:“我也……”
“你不行,你现在情绪不稳,容易坏事,我给你妹妹画过像,能认出来。”
颜如玉说得斩钉截铁,泉刀也不好再强求。
出去之前,对贝贝又行个大礼:“兄弟,多谢你,我……”
贝贝赶紧扶住:“都是苦命人,不说这个。”
把泉刀交给银锭,颜如玉问贝贝:“你看见他妹妹了吗?”
“看见了。”贝贝点头。
“感觉怎么样?我是指她整个人的神态,精神之类。”
贝贝眨巴着眼睛思索一下:“王妃,我刚才没说,是怕泉刀生气,我觉得吧……我不是说模样,就是那个劲儿,不像泉刀的妹妹。”
“怎么讲?”
“您看泉刀,多纯朴啊,为了家人什么都能做,憨憨的,可那个女子……”贝贝搔搔后脑勺,“我不太好说。”
“说。”
“就……穿的衣裳也不像是没钱的,头上还戴着花儿,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那个劲儿,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骚得很。
但贝贝没敢说——他怕霍长鹤把他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