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没受邀请不请自入,不太合规矩。
偷听就不一样了,反正也是偷听,怎么偷都无所谓。
到后窗,就听黎景尧苦口婆心。
“你就看看,这回保证是最后一次,行不行?”
“已经看过多少回,没用的,我能活这么久,已经算是赚了。”男人气息弱,声音也有些沙哑,“你也不必再为我多加花费,什么奇药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
“你说的什么胡话?”黎景尧声音染怒,“钱算得了什么?能救回你,多少钱也值!好了,莫要说这些,我都把人请来了,你至少要让人家看一下。”
“不看。”
“你!”
颜如玉还想继续听,忽然感觉霍长鹤身子一僵。
她偏头看他,眼神询问。
霍长鹤眉心微跳,目光满是惊疑,又转为不可置信的喜悦。
颜如玉心尖也跟着一跳,隐约猜到什么。
她低声在霍长鹤耳边道:“走,下去看看。”
霍长鹤正有此意,带她落到前院。
颜如玉扬声道:“大寨主,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
两人说着上台阶,黎景尧也从里面迎出来。
“抱歉,让二位久等,我朋友他被诊治过几次,已灰心至极,不想再治。”
“让我瞧瞧,没准我有办法,我不但能治身体的病,还能治心里的病。”
黎景尧略一迟疑,侧身道:“二位,请吧。”
两人进屋,屋子里充满药味儿,外屋光线明亮,里面却是有些幽暗。
霍长鹤心似被巨石狠狠压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床幔放着半边,从他的角度正好遮住床上人的脸,他脚步微顿,有点不太敢上前。
颜如玉轻握住他的手,柔软指尖温温的热,抚平他的紧绷。
慢步上前,霍长鹤看到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他长发披散开,衬着脸更加苍白削瘦,两腮凹陷,眼睛漆黑却无半点神采,嘴唇也是青白,无半点血色。
他陷在被子里,手臂放在外面,长袖盖着手,只露出一半手指。
手指干瘦,指尖也是苍白,静静放着,似了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