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她应该用的力气不小,但是声音着实不大人,沈怀信嘴角勾出笑意,挑帘进屋,一点顾忌都没有。
里屋的光线也不是朗,他先看一眼桌角的香炉——冒的正是淡淡蓝烟,进屋之后,香气更浓了些。
他深吸一口,没错,和香粉的味道一致。
确定这一点,沈怀信才环顾四周,看到趴在榻上,手边还放着打翻汤碗的丫环。
看来这丫环是要给明昭郡主药,结果还没给,迷香发作,直接晕倒,药碗也洒了。
沈怀信压根没看丫环一眼,目光淡漠掠过,看向床榻。
与此同时,明昭郡主也看见他,神色诧异。
“你……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深夜多有不便,出去。”
说罢,明昭郡主帕子捂着嘴又咳嗽几声。
“郡主还是别动气,”沈怀信把斗篷脱掉,随手放在一边,手在炭火上慢慢翻转。
他身上穿着月白色织花锦袍,其中还掺杂了金线,在烛火里光华璀璨,华贵非常。
明昭郡主拿帕子挡着半张脸,睫眼垂下,遮住眼底的讥讽。
虚伪又胆小又自负的男人,别的本事没有,偏偏要装出什么富贵的样子。
其实论贵气,他哪里比得上镇南王。
沈怀信不知她心中想法,翻着手,手指上翠玉扳指闪着幽幽温润光。
颜如玉在榻上趴着,这个姿势是她试了好几个,挑出来最舒服的。
既能让沈怀信看不清她的容貌,还能时不时瞄沈怀信几眼。
看到沈怀信身上的锦袍,手上的扳指,还有头上金冠,颜如玉暗自好笑。
这家伙不会是把现在家里所有值钱的都揣身上了吧?
毕竟书房、库房以及地下暗库,都被她收干净,值钱的东西也没几件。
之前他的庄子和地也卖了不少。
又过了个年,花销巨大,肯定也是要变卖家业。
沈怀信哪里想到,让他倾家荡产的人就在眼前,注意力都在明昭郡主身上。
“郡主的病,若是动起气来,怕是更难治愈。”
明昭郡主脸上抹着粉,颜如玉又给她来了点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