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敲骨吸髓,大抵如此了。

    一纸贪污的罪状,毁了恪尽职守的署长一生。

    被安上受贿的罪名,所查获的巨额资金却在事情结束后,依然能被收回。

    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仅仅是因为“权力”二字,便赋予了她至高无上的便利。

    仅仅是因为“身份”二字,便拥有诸多筹码,摆布底下的可怜人。

    一身清白尽毁,声誉扫地,然而,直到最后,钟署长也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因何而死。

    这就是最讽刺的事。

    “凶手呢?”她沉默了好久好久,声音沉沉的问。

    白马跑出一段距离,将两旁的美景都远远甩在身后,萧景润带女孩来了一片远离喧嚣的地方。

    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听见马蹄声“哒哒”作响,这声音急促而渐渐趋于平缓。

    萧景润目视前方,那视线穿过了身前女孩笔挺而僵硬的脊背,他拉住缰绳,一只温暖的大掌缓缓地放在她的肩头。

    江稚月明显感觉肩上一沉,那份沉重不仅来自手掌的实质重量,更来自于其中蕴含的莫名情绪。

    她的背脊愈发僵硬,萧景润拂过落在她肩头的落叶。

    马蹄声在风中疾驰,带来一阵急促的节奏,落叶随之簌簌飘落,在空中旋转,最终归于尘土。

    “在你心中,你认为的凶手是个体,还是一群人?”他轻轻出声问,宛若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旋律,如同大提琴般的低沉音色。

    这个问题在空气中悬浮,久久不散。

    江稚月余光微动,便见那落在肩头的枫叶,洋洋洒洒地往下飘落,直到飘荡在地面。

    四周安静得诡异,贵族们同处一片密林,这片枫叶洒落的地盘,唯独只有江稚月和萧景润。

    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周遭的一切都阻隔起来。

    江稚月一直久久地盯着那片枫叶,眼神随着它的飘荡,瞳孔微动了动。

    她又想转过头,去看萧景润的眼睛。

    萧景润那只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他提醒她抬头,看向前方。

    他要她目视前方。

    这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