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太阳缓缓升起,周围的声音越来越热闹,有些大队出发没带口粮,队里有人专门送口粮过来,同一个大队的人凑在一起,边吃边聊。
沈二柱头天和社员交代过了,让他们自带口粮,所以出发的时候,他们腰带上都绑有一个小袋子,是他们自带的口粮。
看他们吃,沈舒玉也饿了,打开铝饭盒,沈老太给她煮的是大碴子粥, 还有一个剥好的鸡蛋。
旁边的人看到她饭盒里的鸡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沈舒玉先把鸡蛋吃完才喝大碴子粥。
等她喝完粥,粮站的工作人员上班了,一个个穿着体面的工作服脸上带着傲慢一一扫过在粮站周围的人,
粮站大门一开,排在第一个的大队长让队里的社员搬粮食下来,
几个工作人员坐在各自的岗位上各其其职,交公粮有很多程序,
工作人员拿了一个又长又尖中间是空心还有一个凹槽的铁棍,往粮食袋一捅,拔出来的时候带出粮食,她先是在手里捏了捏,又拿几粒粮食放嘴里咬,吐出来,开口道,“还行,过称去吧!”
粮食验收的过程漫长又磨人,来交粮的人最怕工作人员说一句,“不行!”
沈二柱当这么多年的大队长了,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他口袋准备了两包烟,又特意排在男同志验收这一排,排到他们大队的时候,沈二柱上前悄摸塞了两包烟给工作人员,工人人员不留痕迹的摸了摸口袋,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空心铁棍随意一捅,粮食带出来,捏了捏,“可以,过称去吧!”
沈舒玉把顾健东喊醒,两人和队里的壮劳力把粮食搬去隔壁过称,过了称,还要搬进粮仓,这一趟趟搬下来,衣服上的汗都能拧出半桶水来,其他人累得气喘吁吁,沈舒玉倒是不觉得累,就是很热,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落下来,像下雨一样,
粮食搬完,沈二柱把拿到的白条放好,等年底拿白条过来算账,扣完农业税,要是还有剩余的钱,才能领钱回去!要不是不够,队里还得和公社打欠条。
沈二柱领着队里的人出去,出去的时候, 沈舒玉听到有个大队的大队长沮丧着一张脸哀求工作人员,“同志,你行行好,通融,通融,我们大队离公社远,光是走路都